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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午後,丁子濬急救醫院病房外走廊)

宋梓捷大步走向護理站旁,過去兩間的一間病房,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的兩個人,兩個人看起都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只見病房房門口一個坐著的制服員警看見他們走來連忙起身向宋梓捷敬禮。宋梓捷回禮後正打算伸手開門,忽然,他停了下來,微轉頭對著身後的女人,也就是當初被女學生撞到時搭宋梓捷車陪同宋梓捷一同到地檢署的同事,說:「心蘭,紀錄一下現在時間,回去後要做正式紀錄。」

「是!宋科。」心蘭連忙看了一下錶,同時跟另外一那位跟在宋梓捷身後的男同事對了一下彼此時間。

宋梓捷隨後輕敲了兩下病房門,接著直接開了房門放慢了步調走進去。

只見丁子濬吊著點滴,躺在病床,嘗試起身看著來訪的訪客。當他見到來訪的是宋梓捷還帶著別人時,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宋梓捷搶先開口了:「你躺好!別動!中槍的傷口別迸開!」隨後走到床邊接著說:「丁子濬先生,我代表警方來看你。首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鑑於您參加獵象計畫的付出,在易水行動中所做的一切行為我們正在彙整,預計後天會整理完通報全國系統,刪除所有過去認為不法的紀錄。同時您原本的通緝預計將於明天零時正式撤銷。」

丁子濬感激地點點頭。

「然而……」沒等丁子濬說些什麼,宋梓捷緊接著又說:「對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兩具屍體的地方,其中一個還是遭警方通緝近九年,一度以為遭警方擊斃的毒販向天榮,另一個則是警方退休高官。這些疑點還希望您協助警方調查。原本照例,這個案子因為牽扯到向天榮,應該由原本獵象計畫負責人管轄、偵查。但是由於本案也牽涉到郭憲忠前督察,因此我昨天晚上已經自行申請迴避本案。不過今早我所接獲的命令是由我及我直屬科員與其他三個不相隸屬單位共同偵辦此案。如果您有什麼消息、線索想告訴警方,我會很感激,待會若您的身體情況許可,我想請我們同事替您做份筆錄。當然,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調查本案,務求真相大白,恪守警察職責,務必勿枉勿縱。」

「蚊……」

宋梓捷揮揮手打斷了丁子濬,溫和地說:「我知道我們有舊情,也知道這案非比尋常,我也很感謝你在獵象行動的犧牲與付出。如果有什麼事你只想親自告訴我,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時間。但是我希望經我開導後你能一如往昔替警方效力,支持警方偵查真相。」隨後轉頭對另外兩人說:「各位,門外稍後一下,請給我們私下幾分鐘聊聊。」

心蘭等兩人隨即帶上房門離去。

宋梓捷等門帶上後開口:「時間有限!剛剛以上那些是宋警官跟你說的。接下來是『蚊子』想跟你說的,同時也是國家私下回報你在獵象計畫後一個人國外流浪、漂泊的虧欠;所以,在你做筆錄前我要先告訴你幾件事。首先我們已經偵訊過第一時間到現場的保全人員,也取得他們的口供以及他們對你逃出來後所敘述經過的印象。再者,昨天我們已經做了血跡噴濺分析跟火藥殘留鑑定,初步判定向天榮應該是自戎的。此外,我們在向天榮長褲發現一個已經縫起來的暗袋,裡面有一支錄音筆,他在錄音筆中自述殺上師的動機跟敘述過去所見上師在佛堂的所作所為,目前檔案已經送法務部調查局做聲紋鑑定。最後,我很清楚一般人親眼見到這樣慘案,記憶會有慌亂跟錯亂,旁人耳聞證詞僅供參考,第一目擊者冷靜後回憶的陳述可以是最重要的參考佐證。你目前沒有正式做過筆錄,所以我希望你狀況好點時冷靜地回憶『真相』,然後告訴警方。」當說到『真相』兩字時,宋梓捷特意強調了重音。

丁子濬感激地看著自己的好友,想說點什麼。

沒等丁子濬開口,宋梓捷又說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葦晴已經被救出來,目前在醫院觀察,醫生說她人很好,輕微虛弱、脫水跟營養不良,我已經準備地方等她出院後安置她,你不用擔心。」隨後嘆了口氣:「釘子,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葦晴去的佛堂是舅舅開的,對不起……」

丁子濬回以宋梓捷溫暖的微笑:「別擔心,至少她還好好的,在等我回來。」

宋梓捷內疚地點點頭說:「我剛去看她的情緒有點不太穩定,但是醫生認為她沒有大礙,待會就能出院了,等你出院後我帶去看看她。」

丁子濬從被子裡伸起手。

宋梓捷連忙把手湊過去。

兩人緊緊地握著,沒多說什麼。

隨後宋梓捷拍拍丁子濬的手,轉身離開病房。

走出了病房看了看錶,吩咐心蘭:「紀錄現在時間!宋科長梓捷與本案關係人丁子濬私下會談約兩分鐘,丁子濬相當關心女朋友童葦晴小姐的情況,但經開導後表示願意盡力配合警方調查。」

 

 

(數天後,葦晴安置處所,一處小華廈)

宋梓捷推著坐著輪椅的丁子濬從門外進來,只見童葦晴一個人坐在陽台外的鞋櫃椅凳上默默啜泣,聽見門打開轉頭看了看人,見到是丁子濬連忙起身走了過去,蹲下抱著丁子濬仍不斷哭泣。

「我真的好想小平……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孩子啊~為什麼上天要開這種玩笑?我不知道我以後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葦晴把自己頭埋在丁子濬的懷裡,哭得歇斯底里。

宋梓捷在一旁安慰著,開口說:「葦晴,上師……他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會阻止你、控制你,你自由了啊,別這樣,釘子會陪著你……」

葦晴聽到這猛然地把頭從丁子濬的胸膛抽離,惡狠狠地看著宋梓捷:「對!我當然知道!他死了!他死了,誰還能告訴我該怎麼做?誰還能告訴我該怎麼贖罪?沒有人告訴我要怎樣做才能感動佛祖、怎麼做才能替自己上輩子的錯贖罪,那我要怎樣才能再看到小平!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白痴!你懂個屁!你說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地害上師、害我!人就你殺的!我不知道你跟上師什麼關係,為什麼你要做這樣?你以為你這是在幫我嗎?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智障!你懂個屁!就跟你以前在子濬沒回來前跟他一起串通,假意安慰我一樣!你以為你這樣是幫我?其實根本是害我!我不知道你跟上師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你為什麼要害上師?」

宋梓捷聽著這胡言亂語的一切,詫異地看著葦晴,又轉頭看看丁子濬。

丁子濬輕拍宋梓捷的手背,示意他先離開。

宋梓捷無奈地點點頭,轉身離開華廈,走時把門輕輕帶上,一個人在門外樓梯間等著。「她瘋了!她難道不知道上師是我舅舅嗎?我為什麼要殺害舅舅?明明是向天榮……算了也許她真不知道真相,就像我之前也不知道原來舅舅退休後還有這些事……」宋梓捷心裡嘀咕著。

丁子濬輕輕地把葦晴擁入懷裡,任憑她繼續胡言亂語,披頭散髮地哭泣,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她的背,把暖意傳給她,讓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過了一會,丁子濬忽然覺得一陣乾嘔,不斷地狂噁卻吐不出東西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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