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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郭督察!」忽然向天榮喊了一聲。

上師回頭看了一下向天榮,忽然他明白了一切。

向天榮對他微微一笑,手中槍響,彈頭伴隨著橘紅色的煙硝飛出,彈殼隨著一聲倒地的悶哼彈出槍機,悄然無聲息地落在榻榻米的地板上。接著向天榮又走過去朝上師胸口補了一槍。)

「象哥!你殺了他!為什麼!」丁子濬錯愕地大聲問道:「我以為你要我們一起平安地離開這?現在好了,你殺了他,待會電話誰要接,開門的密碼又只有他知道,我們怎麼辦?」

「小丁……」向天榮拍拍丁子濬,示意他先冷靜,隨後循著電話聲音走到密室房間底部的活動式的拉門前,拉開拉門看見了一個很小的空間,一張釘在牆上的桌子,桌子上有四台監控銀幕跟一直在響的電話。向天榮拿起了電話,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才接聽。

「您好,我是長劍使者,是保全公司嗎?」

「您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暖熱情的女性聲音:「是的,是保全公司,請問郭憲忠先生在嗎?」

「他正在洗手間,有什麼事情要我轉達的嗎?啊!該不會是警鈴吧?很抱歉我們在整理密室內傢俱,可能剛剛不小心誤觸了緊急求救鈴。真對不起啊,難怪上師剛去洗手間前就笑著說這電話會響一定就保全公司打來的,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關係的,請問您貴姓?」

「我姓向,方向的向,擔任佛堂的長劍使者,負責一般警衛安全。」

「好的,那請問郭憲忠先生還在洗手間嗎?」

「沒錯!他剛進去還沒出來。」

「那請問他有交待您緊急求救鈴的取消密碼嗎?」

「沒有,請問您貴姓?」

「向先生,我姓盧。」

「恩,盧小姐,還是麻煩妳過幾分鐘再撥一次,他應該馬上就出來了。」

「好的,謝謝向先生,我稍後會再撥一次,待會也請務必告知郭先生本人,若還沒接通保全人員會依規定出勤,謝謝您。」

「沒問題,等上師洗手間出來後我一定跟上師報告。謝謝您喔,盧小姐您真的很盡責,謝謝您。」隨後輕輕地掛上電話。

「象哥,現在怎麼辦?聽你剛講的,好像保全公司待會還是會再撥電話。」丁子濬問。

「對!他們哪有那麼好騙。我頂多只是爭取幾分鐘的時間。」

「那……我們要試著破解開門密碼嗎……」隨後丁子濬笑了笑接著說:「象哥,不管怎樣我都很感激您替我做的這一切。」

向天榮看了看門口說:「那點時間不可能破解的,況且我連那老狐狸到底設定什麼都不清楚。」說到這,向天榮看著丁子濬接著說:「小丁,你是不是會埋怨我為什麼要把上師殺掉?」

「對,為什麼要殺人背個罪,但是我想通了,你殺他一定有你的理由,況且我冷靜想想,他所提的條件其實很不可靠,我們未必能脫身。」

「釘子,上師的所作所為令人不恥,但他又警界高官退休,又是宗教領袖,再加上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如果要救葦晴、要救其他被脅迫或者被洗腦的人,除了殺了他外我想不到其他辦法。」

「唉……象哥,殺人從來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吧。我還是很高興認識你這重義氣的大哥。」

「別擔心~」向天榮拍了拍丁子濬肩膀,笑著說:「我有辦法讓你跟你老婆團聚。」

「什麼啊~做夢裡還是死牢裡嗎?象哥別挖苦我了。況且她還不是我老婆的說。」

「真的,只要你配合一件事。」

「什麼?」

「深呼吸!」

「啊?」

沒等丁子濬話說出口,向天榮一槍打在丁子濬的大腿上。

「象哥!你瘋了嗎?」丁子濬看著自己腿上槍傷大叫,忽然他像悟透什麼似的問道:「等等我知道了!你想幹麻?」

「聽我說釘子,象哥是逃犯,本來就該被抓、被關、被制裁,之前沒被警察打死已經是命大,結果反倒已經多活了幾年自在了幾年,這幾年都是我賺到的,如今我還賺到了你這個兄弟,我還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再看到以前的好兄弟、好哥們!」

「別這樣,我們總會有辦法逃出去……」這時丁子濬大腿上的槍傷漸漸地開始感到灼熱,血開始淌出。

這時密室電話再度響起。

「怎麼逃?唯一知道從裡面開門密碼的人已經躺在那。」向天榮拿槍比劃了一下一旁的上師屍體,接著自顧自地說:「再說就算我們趕得及開門逃走,你打算一輩子繼續逃亡下去?童小姐呢?想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不是你們的夢想?她不是你國外流亡這幾年堅持下去的動力?只有上師一死,就沒有人能再對童小姐洗腦,她就跟我們當初在網咖討論的一樣能解脫了,也只有上師死了她才能徹底解脫!這道理你懂嗎?所以我早就想得很清楚了,在網咖跟你討論時我就有這念頭了;當我問你我們會不會被認為太自私,而你告訴我為了葦晴你管不了這麼多時,我就閃過那不如就讓我來殺掉上師這念頭,當我想到殺掉他這件事時我不禁眼睛一亮,臉上閃過一抹微笑。我覺得真棒,這些年來我終於可以做了一件對的事情!我可以為我的過去還清一點罪。所以當下我就決定,如果上師到時不願意配合你放了你老婆,那我就殺了他!很抱歉我沒有事先跟你討論,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辦,況且這計畫接下來這部份你一定不會答應我的。」

密室的電話聲仍持續響著。

向天榮拉住丁子濬手,示意不要理會電話,同時接著說:「反正我們沒有上師設定的取消『緊急求救』密碼,接了也是白接,待會保全、警察就來了。快!我們快沒時間了,要串供、要交待的事情都要講好。釘子待會警察把門打開,你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你就說你有事想要求上師,希望能進佛堂裡靠上師引薦認識一些名人,也希望謀一個佛堂裡的高級職位,所以拿了一些錢來,結果我看了眼紅,就掏槍殺了上師。待會我會把鑽石的袋子拿出來給上師握一下,然後藏在密室裡,就放在剛剛發現擺電話跟監視器的那桌子抽屜裡好了,等警察來時要對鑽石這件事要一問三不知,就說你只有帶錢來就好,在跟上師討論過程中忽然看見我掏槍要殺人,於是就跟我發生扭打,扭打過程中槍走火你大腿中彈,但最後你還是搶下槍制伏我。反正密室裡就三個人,你、我、跟一個死人,所以我們說了算。懂了嗎?這很重要!一定要做好,加油!記得只有上師死了葦晴才能不被洗腦、才能真正自由、徹底解脫!你們才能真正幸福!為了她跟你,你千萬不能出錯知道嗎?」

「可是象哥你怎麼辦?這樣殺人罪就你一個人揹了,別幹傻事……好嗎?」丁子濬漸漸地開始感到槍傷的灼熱與疼痛,講話時被疼痛給打斷了一下。

「我說釘子,殺人一個人揹跟兩個人揹有什麼差嗎?為什麼要多一個墊背的來下水?象哥黑道、販毒、高利貸、逃犯,那一條不是罪?多加這個有差嗎?況且殺掉上師這件事本來就我做的,動手事先也沒跟你討論,所以扯你幹麻?這些我在今天進來這密室前我都想清楚了,差別只在我本來的計畫是等殺了上師,我再做成像挾持你跟葦晴的樣子逃出去,等逃出去後我把你放了再自己去自首,你就帶著你老婆雙宿雙飛過上開心的小日子。我只有一件事,你就答應我,如果可以探監的話,來看看我,給我帶點好消息,然後生個胖小孩,我要當他乾爹。哈哈!」向天榮拍了拍丁子濬的背,兩個大男人彼此對看,點了點頭,所有的一切情感都在不言中。

「好,象哥,我答應你。謝謝你!」

「三八兄弟啊!」向天榮笑笑,看著丁子濬大腿的槍傷接著說:「坐下,我們來簡單包紮一下,我剛開槍時有盡量只朝肌肉地方打,應該會避開骨頭跟大血管了,不過反正還有時間,我們來檢查一下。」

丁子濬躺坐在塌塌米上,向天榮檢查了一下,確定槍傷應該沒有傷及動脈或穿過骨頭,但彈頭看起來可能還在裡面沒有穿過,有感染的風險,不過好處是目前血流的不甚快。向天榮示意丁子濬脫掉他穿進來的長風衣,撕開了袖子,簡單地綁縛包了一下傷口。

「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把鑽石處理好,放進抽屜裡,順便看看監視器樓下來警察了沒。」向天榮拍拍丁子濬說。

丁子濬感激地點點頭,他傷口越來越痛了。

「釘子,保全已經在已經要上電梯了,此外我也看到一樓門口有輛救護車剛到。上師講的沒錯。記住我剛交待你的那些,要串供好,不要ㄅㄧㄚˇ康。記得我要當你們小孩的乾爹啊!準備好,他們可能隨時會開門了。」

丁子濬點點頭,斗大的汗珠滴下,他心疑惑著,為什麼上師中槍都還可以砸我茶杯還把我壓住控制著,不僅如此還可以這麼冷靜地跟我還有象哥周旋;然而自己中槍後卻感覺越來越痛、越來越不舒服,到底怎麼回事?是我不正常還是上師不正常?難道郭督察退休之前有中槍過所以習慣了嗎?可能沒有吧?我沒聽蚊子說過。丁子濬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在向天榮的幫助下撐起身體,蹣跚地走去門口,只等著門趕快打開,希望待會門後能趕快有救護人員幫自己解脫一下越來越疼痛的大腿。

「釘子!」忽然向天榮在身後叫住了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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