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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牽著他走去那……)就這樣吧!他淹死了就一切都沒事了。對!我想起來了,在那漩渦湖水底,有個人……一個曾經發誓說要愛我卻看不得我投向幸福的人,對!他叫魏萬帆,一個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努力試著忘記的人……也好,萇柏你下去不會寂寞了,魏萬帆他很有才華,當初大學時就拿過全國籃球聯賽冠軍,在球場上瘋迷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別說了,時間不早了,都快兩點了,天越晚越冷,你早點下去陪萬帆吧,他在下面泡了五年了,一定很希望有人陪他說說話。

我吃力地扶起黃萇柏,哄著一個酒醉的人走向潭中,他抓著一直叨叨絮絮地說些愛我之類的話,我聽不清也沒打算聽清,半哄半騙扶著他往湖中心走去,我打算陪他走一小段後讓他自己順著水流捲進漩渦中,一個酒醉的人是沒有辦法對抗水的流力,越是驚嚇、越是掙扎只會越容易嗆水、越容易陷入漩渦裡。相反地,我一直都很清醒,所以我半途折回不是難事。

然而正當我要扶起他往湖裡走去時,我一個俍蹌,被湖邊不知名的東西絆倒,一個不小心自己反倒先跌進湖裡,這時我注意到放在我口袋裡貨運公司到貨收據在剛剛跌進湖裡過程中掉了出來,浮在不遠地水面上。這可慘了,上面有我的名字,我努力創造不在場證明就會破功了!

我無奈,試著撈回飄盪在水面上的那張收據,只是它很討厭,湖底有些泥濘,我吃力地往收據走去,卻又看見它被因為我走過去激起的水紋給帶往更深的湖心,我只好再往前幾步。

忽然!不知道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硬生生地把我拖往湖底,我驚嚇著、掙扎著,卻發現越是驚嚇、掙扎,我越容易嗆水。曾經,不只一次,我忽然從睡夢中猛然驚醒,一次又一次地像嗆水一樣,猛烈地想把肺中的水給咳出來、嗆出來,我以往的感覺仍然如此真實,只是……這次我真的咳出水來!

陷在漩渦裡,我努力地為自己的性命掙扎著,努力想把那充滿肺部的水擠出來,當我正在生死邊緣間掙扎時,我看見了魏萬帆,過去的種種忽然全部都福現在我眼前。

曾經……這個男人和我是學校讓人羨慕的一對,但是從小單親的他竟然為了家裡那半死不活的老媽一句話竟然選擇放棄該有的未來,溝通無效卻又用死威脅著我,綁著我不要讓我走!我別無選擇,既然你要死我成全你!不是我絕情而是你懦弱!

 

 

(翌晨)

搜救跟打撈人員在湖畔忙碌著,一具泡水已久五官卻仍大致可辨的男性遺體從水中打撈而出。

「先生,你確定你女朋友是在這落水的嗎?」

黃萇柏沒回答,默然地看著湖上忙碌的警消,心中泛起一陣冷笑:

「過去

就讓它刻劃在我心

鮮血

就讓它隨風凝結

吹起一陣刺鼻深刻無法遺忘的血腥」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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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