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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的十個小時前,購物中心內日式料理店,合掌屋日式料理店)

「爸比~我想要吃那個~」

「好啊我們就點那個。」說完我親了親我女兒的鼻子,我真的覺得她好可愛,就像天使一樣,她跟我太太就是我生命的全部。說完我朝服務生招了招手。

「你喔~老是寵她~一進來購物中心都還沒吃飯你就先幫她買了玩具。ㄟ~林妤婕!妳吃飯還去抱娃娃!那玩偶剛買媽媽還沒……」

我女兒沒等她說完就親了玩偶臉頰一下,還衝著她媽媽示威性地直笑。

「林妤婕!妳待會吃完飯拉肚子我回去就揍死妳!」

我笑了笑,我女兒也對著我笑了笑,兩個人又看著媽媽後笑在一起。她媽媽無奈地看著我:「你們兩個就知道狼狽為奸欺負我。」

「媽咪,什麼是狼狽為奸?我不是狼,我是爸比心裡最可愛的粉紅飛天小公主。」

「林丞輝,粉紅飛天小公主?」她挑著眉毛笑著說。

我沒搭腔,伸手到桌子對面握緊了我太太的手,對她報以燦爛的深深笑容,我知道那是我百試不爽,她無法招架的招數,開懷中帶著性感又有點難以捉摸的笑容,這就是當初我迷倒她的殺手招。

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您要什麼?」

我指了指隔壁桌:「我想要三份那個。」

我太太假怒地瞪了瞪我,我仍然報以適才的燦爛笑容。她融化了,接著指了指她面前的杯子對服務生說:「再來兩瓶這個。」

服務生點了點頭:「三位如果還需要什麼請再告訴我們。」隨後轉身忙去了。

我對著太太訝異地說:「妳還要喝?今天很開心後~」

「開心啊~你之前老說嘴說我頭髮染的太紅,待會吃完我就要去重做,你付錢~~~~」我聽到這假裝擠了個裝死的鬼臉,她接著說:「我夠了啦~桌上這瓶喝完我就夠了,那是給你的,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太勞心,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難得讓我們今天放鬆一下。」接著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踹了踹我的腳:「ㄟ~你一口氣點三份,會不會太寵你女兒啊?待會吃不完你自己想辦法!」

我假裝哀了一下,牽著她的手,用嘴形跟她說:「我~好~愛~妳~」

 

(九個小時前,購物中心髮廊)

「我說老婆……這髮廊好大。」剛吃完飯我牽著她的手走進來,我覺得很舒暢,我女兒則牽著她媽另一隻手,一直叨叨絮絮地跟她手中的「新朋友」說話,介紹著希望她媽媽待會怎麼設計頭髮。我看了看週邊接著說:「我不在時妳都來這喔?」

「之前是啊,我有跟你說過你忘了?後來他們換老闆重新裝潢了一陣就沒來了,今天是重新裝潢後第一次。之前來的時候還帶著你女兒一起剪,裡面的設計師都很喜歡她。」

「老婆……那個……還好你後來有一陣子沒來了……」

「什麼?」

「看這邊這麼大……妳要是常來的話我們家得吃土了……」

「去你的!」她搥了我一下。

隨後櫃台登記完後,一個穿著中性,留著一頭挑染紫的女設計師來招呼我們到位置坐下。

「妳好,我叫Zera,也可以叫我小草,聽櫃台說您沒有指定的設計師,讓我為您服務好嗎?不知道今天想要什麼心情?」

「我想剪、洗、染、燙,之前我們家的那位嫌我這頭髮染的太『火紅』了。」說道這她比了比我,並且在火紅這詞故意加了重音:「然後順便幫我們家妹妹剪個瀏海,綁個頭好嗎?」

「好啊~」她彎下腰看著我女兒:「哇~妹妹好漂亮喔~跟媽媽一樣有個大眼睛耶~」

「我今年三歲了喔~」我女兒燦爛地笑著,還邊比出OK的三隻手指頭,那O還故意圈住自己眼睛。

「哇~妹妹好厲害,這比法媽媽教的嗎?」我老婆聽到這笑了笑沒搭腔,她捧了捧我太太的頭髮接著說:「不過我們今天人很多,我先招呼您好嗎?一會我同事忙完再來幫妹妹。」

「好啊。」說完她看著鏡子中倒映著我們,示意著我先出去,接著說:「等待會有人幫妹妹時,你要不要先去外面逛逛走走?去看看模型店還是書店什麼的也好。」

「對啊!今天人很多,又要吹啊、洗啊、染啊、燙啊什麼的,可能要花好幾個小時。先生不妨先去走走,待會再回來看看。女人啊~變戲法的時候可不希望男人偷看喔」說完她俏皮地對我眨眨眼:「待會我還妳一個超級大美女。」

「我沒什麼想逛,不然我帶著女兒去外面坐著等妳?」

小草按揉著我太太的肩,彎腰在她耳邊輕聲地說:「妳先生真愛妳呢~你們夫妻這樣恩愛真令人羨慕耶~」隨後看著鏡中的我太太,自故自地對我說:「大廳那有沙發椅可以坐,就在你們進來的櫃台那區塊,也有電視或雜誌可以看,很多等候太太或女友的先生們都在那邊等的。」接著轉過頭對我揮揮手:「去吧去吧~讓我們女人來忙。」

我笑了笑抱起女兒走了出去。

在沙發椅子坐了會,一個看似主管的女人走了過來,我注意到她名牌上寫著「羅苫彤」。

「您好,我是今天白班的值班主管,我姓羅。剛櫃台辦理時我注意到您太太有一陣子沒有來了我們店裡,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之前的設計師或者有什麼地方可以再改進的?」她很恭敬地說。

「喔沒有,我不太清楚,嗯我是說我沒來你們店裡剪過,但是據我太太說你們有換老闆,有段時間重新設計裝潢。後來她有點不習慣,所有有幾個月就在家裡附近做頭髮。你們現在老闆……」

我女兒忽然拉拉我的手,抬頭看看我:「爸比~我想尿尿~」

我看了看她,親了她一下:「好!爸比跟這位阿姨講完話我們就去。」

「我們老闆現在是也姓林呢~跟您一樣。」

我狐疑著看著她:「您怎麼知道?」

她頓了會說:「因為您剛櫃台除了您太太資料外,也有您千金資料……所以我自然知道您姓林。」接著連忙岔開話題說:「洗手間在店門口出去走到底左轉的第二個門進去拐個彎就看到了,有點小小複雜,而且這邊只有女廁……要不然……讓我帶她去洗手間吧?」

「這怎麼好麻煩您呢?那還是我帶她去吧,我記得剛剛日式料理店那邊有親子洗手間。」

「那在隔壁棟呢~」羅主管朝我微微點頭:「我自己也有個小女兒,今年十六歲,我真懷念她那童言童語的時光……請讓我重溫一下好嗎?」

「爸比~我快憋不住了~」

我無奈地看了看我女兒,轉頭看著那位羅主管接著說:「真不好意思,麻煩您了。這購物中心真是太大了……」

「不會,您坐著休息會吧,我們在這熟門熟路慣了,我們去快很多,待會我陪令千金回來應該裡面就有空的位置了,等等我們把您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美美地『還』給您。」我忽然意識到那還字她似乎加了重音,未及多想,她隨即接著說:「來,麗莎,幫我招呼一下客人。」

我把女兒交給對方,隨後挑個最近的沙發中坐下,隨後那位麗莎送上一杯清香撲鼻的茶湯,我忍不住淺啜了兩口。

看著牆上的電視撥著心理學介紹的論壇節目,眼睛無聊地四處隨便飄著,或許是中午的酒精,也或許是吃太飽,也或許是身體實在缺乏好眠,我覺得有點睡眼惺忪,想著或許待會我女兒上完洗手間回來我要問問那個羅主管,看看我要等多久,不然我怕我會撐不住,搞不好會在這沙發上打個小盹。

果不其然,我抗拒不了那沉沉的睡意,直點頭如搗蒜,或許打了五、六分鐘的盹,就在這時,那個大胖男點了點我的背,請我拿遙控器給他。至於他什麼時候進來、什麼時候坐在我身後,我竟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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